艺术家们面对抄袭与侵权,你准备好了吗

楠葵

艺术作品的借鉴和抄袭边界一直是业界讨论的热点,一些缺乏对艺术的内在追求的艺术家,会将别人所创造的形式挪为己用,迷惑大众。

如果我们将中国的现当代艺术的抄袭现象列一张清单,可能比中国的当代艺术史还要长!有一些炒价非常高的当代艺术家们,其作品的符号性是通过一个、两个,甚至是三个艺术大师的作画特点综合而成的;或者通过模仿某一个西方艺术家作品特点,用在自己的创作中。

如果我们现在来概括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之路,那么艺术品与艺术品市场可分别用两个形容词概括:无能地抄袭与疯狂地投机。

抄袭与投机是一对好伙伴:在艺术品市场还未如近几年这样尔虞我诈的年代,艺术品的价格与价值也不如近几年这般汹涌。当少数的富人以极高的价格抬高艺术品,从中获得房地产商十几年的利润后,这个市场陷入一种疯狂的敛财行动中。

疯狂是一种情绪激昂的精神状态,它会让人丧失理智。在这种疯狂笼罩之中,洗钱、抵税、诈骗、炒作、偷盗……中国人明白了艺术行业的可操作性能够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更上一层楼。

笔者认为,在这种氛围的围拢之下,艺术市场扩散了抄袭的覆盖面积。我们不可否认的是,抄袭一直是存在的,但在今天的艺术环境之下,它似乎成为一种手段与工具——去符号化、去个性化,艺术作品开始变得平庸、低智。

在中国,美院、各画院、社会画家这一庞大的行业群体中,每天都有抄袭之事发生。模仿与抄袭成为艺术行业的一面镜子——名气,即:拥有更高名气或者人气的艺术家和创作者们更容易被抄袭与模仿,因为众所周知的艺术家更能带来名和利。

模仿与抄袭

上至上世纪50、60、70年代的画家,下至80、90年代的年轻画家,几乎在近年来被爆料出越来越多的抄袭事件。新锐画家们可能还不够老到,不懂得如何将其他艺术家的作品用自己的绘画语言表达出来,因此出现上面这样完全的画面模仿。

而游走江湖几十年的老艺术家们,更能恰如其分地拿捏好尺度——借用形式再符号化。有一些炒价中上水平的当代艺术家,惯用技法则是谁现在比较火就模仿谁的作品。反正对于当代艺术这种舶来品,中国也没几个所谓的“懂行”之人。更何况这些作品是拿去卖钱的,花钱的富豪们更不懂其中猫腻。

青年艺术家们,则互相抄来抄去,谁合适就抄谁。类似于国内大妈给自己孩子挑对象,要讲究门当户对。

说到这里,有些人要开始反驳了:模仿与借鉴是一种正常的手段,难道作品一樣就叫抄袭?

是的,就是这样。当然也不排除少数情况:两位艺术家做出来的作品在形式上非常接近。但依照笔者的见识,这种情况通常发生于装置、雕塑等三维作品中,且比较罕见。在架上绘画这种古老传统的类别中,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绘画是将“真实”或“非真实”的物象,放入大脑,再进行深加工。由于人脑的复杂性,几乎不会出现两个或以上相同的画面,因此出现雷同的绘画作品,我们有理由怀疑其中一方的目的。由于绘画的特殊加工过程,它也成为人类最高级的思想与情感世界的寄托品。

而雕塑、装置等三维作品相较于绘画,更接近真实世界,它们的材质以及工艺均来自日常生活,因此会偶尔出现雷同情况,但也属非常罕见。

就像写文章一样,如果我们在自己写的文章中引用其他已发表作品的作者的原文,那么我们需要在文章中标明来源。

对艺术行业来说,抄袭最大的一个弊病在于:艺术品的价值变得渺小。众所周知,一件优秀的艺术品其价格昂贵并且与其价值所匹配。但抄袭泛滥后,艺术品最独一无二的思想价值和文化含义,成为一种公用的形式手段,它的独特性大打折扣,由此引起的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不再重要,而艺术品也不再是艺术品,成了一种需求性的符号商品——谁有需要就能够买到。

这样一来,首先冲垮的便是艺术品衍生市场、金融市场。中国艺术品衍生市场亏损、基金倒闭、信托倒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些艺术品的价值无法评估——假货、山寨与抄袭,也由此引发了版权方面的问题:如果你想买一位艺术家的作品的版权,用于品牌开发,那么该如何判断这位艺术家的作品是原创还是抄袭呢?如果购得艺术家作品的版权,那么又该如何阻止被人侵犯版权呢?

如果你想模仿某个艺术家,应该在获得原作者许可之后,并在成品中标明来源,比如张大干就是这样做的。

当然石涛出身年代较早,且当时没有版权,因此张大干不必征得他本人同意。但如果是在世的艺术家或者去世后有版权的艺术家,使用其作品或者模仿其作品时,就得经过本人同意,或与版权所有者进行交涉了。如果不这么做,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陈逸飞《飞天》2004年作,拍出825万元的高价,红太阳拍卖公司进行油画拍卖专场的时间为2005年11月26日,该公司登在《收藏界》上的秋拍总结称:“此次其(陈逸飞)作品《飞天》不负众望,拍品以80万元的价位起拍,经过30多轮激烈竞价后,方以825万元成交,又一次打破画家本人成交的最高纪录。”究竟是陈逸飞本人抄袭之作,还是红太阳拍卖公司的内部勾当炒作,此时不得而知了。但曾浩本人已提起诉讼,他也因此成为当时新闻热点。

少点套路 多点真诚

在抄袭这条路上,中国人也是走在了前列:抄国外、抄国内。在中国最大的线上购物平台中,尽显眼前的满是山寨与抄袭而来的物品。

中国经济的过快增长与需要慢慢成长的文化行业的对撞,让包括艺术市场在内的文化市场满国尽是山寨与抄袭。20世纪,我们的山寨还仅仅是指原产品的代加工,而现在的抄袭却是将原有之物贴上自己的标签,成为所谓的“原创品牌”。

如此猖狂的抄袭要怎样书写历史?印证了安尼施·卡普尔所言:中国当局已经对这一乱象采取了积极措施:中国的著作权(版权)法规定,每件被侵权的作品现在最高可赔付50万元人民币的版权费!

如果我们要成为习总书记口中的“文化强国”,那么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与采取积极措施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不是愤怒、不是指责、不是畏缩,而是法治。用国家法律赋予权利人的权利去扼杀那些偷盗者,只有将山寨与抄袭之火扑灭,艺术行业乃至整个文化行业才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当中国各行各业越发规范与标准化,愈发的透明与制度化后,艺术行业这些靠坑蒙拐骗瞬间发财的人只会活得越来越艰难。

因为在当下的中国,政府部门正在力推“双创”——创业、创新。而李克强总理在回答世界经济论坛主席施瓦布的提问时说,中国政府将尽最大力量保护知识产权,因为中国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需要知识产权得到严格的保护。

版权作为知识产权中重要的一部分,必然也受到严格的保护。也就是说,如果艺术家们被同行、品牌、电商等各行业或者个人抄袭了,那么国家和法律是保护你的!

艺术行业是有法律的!当然艺术法律涵盖的不仅仅是知识产权,还包括发掘、流转、收藏、修复、进出口、合同、遗产、纠纷、基金、私人美术馆、博物馆、艺术犯罪等等。

所以,如果各位是真心热爱艺术行业,那么应该共同努力让艺术圈迎接光明的未来。然而如今的艺术圈还是会出现以下的抄袭现象。

艺术家们互相抄:艾未未用3000万元放大岳路平的作品,岳路平于去年9月份在上海的一个展览上面,用博客公开征集免费艺术航班幸运者。在现代艺术界,岳路平这种把观众用飞机转移到目的地的展览创新模式从来没有出现过。前面提到的文章里还找出英国文化大臣乔韦尔参与岳路平的这个作品的照片,用这张照片来证明岳路平这件作品的真实性。

但是,由于经费有限,岳路平的计划仅仅运送了3位幸运观众。虽然人少,但是岳路平的独特的创意已经公开发布,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但艾未未用3000万元人民币来放大岳路平的这件作品,实际上是一种流氓侵权行为。

在选择的人数上也抄袭了岳路平另外一件作品《1001夜》。岳路平在2004年就跟著名摇滚乐手张楚一起合作,在“9·11”之后的第1001天,在西安做了一个《1001夜》的展览;2005年,岳路平在伦敦再一次以《1001夜》为主题实施他的另一件作品:收集1001位普通人的故事。

在公开发表的新闻上,对岳路平的作品介绍不断提到“童话”的概念。艾未未的抄袭作品竟然也使用了“童话”作为他的作品标题。

而岳路平已是第二次陷入“抄袭事件”,第一次是2004年的“蒙古包”事件。

据岳路平称:“我觉得应该让人们注意到艺术圈生态的问题。什么是挪用、什么是抄袭,现在都很暧昧。如果我决定打官司,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希望大家对当代艺术的知识产权这个问题关注得更多。”

临摹摄影作品:济南举办的“第七届中国体育美术作品展”上,浙江的一位名叫李跃亮的画家的油画作品《我小时候》与胡武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拍摄的《俯卧撑》如出一辙,画家超常的模仿能力,让画面的每一个细节都无一遗漏,只是用颜料代替了银盐,用绘画克隆了照片。

临摹带来的法律问题比较严重。部分艺术家会认为,他使用的先前作品艺术价值很低,自己的要高很多。但法律上不以艺术水平的高低作为判定侵权的标准,一旦确定使用了别人的东西,就需得到权利人的同意,临摹使用当中产生的法律问题相当普遍,需要引起创作者的高度重视。

抄袭并不止艺术圈

公共雕塑作品:网络爆出,深圳北站耗资数百万元的大型雕塑《发展的深圳》,涉嫌抄袭James McNabb的城市系列作品,James McNabb是总部位于美国费城的设计公司。

涉嫌抄袭的雕塑《发展的深圳》作者是雕塑家邓乐,四川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西南交大艺术与传播学院兼职教授。James McNabb的城市系列作品概念,是用废弃的木材碎片来做成一个个不同的建筑雕塑,用乡村的木材来组合成奇特的大都市景观,通过另一种视角来呈现现代大都市的拥挤生态。

雕塑《发展的深圳》从主题、形式与表达手法都疑似抄袭James McNabb的城市系列,只是外面加了圆环和轴来转动。

城市建筑:SOHO中国CEO指控美全·22世纪楼盘抄袭,2012年5月10日下午,SOHO中国CEO张欣在其个人微博上发表消息,声称重庆一楼盘抄袭望京SOHO的“双曲面”建筑外形设计,并在半个小时之内,连发6条微博表示对重庆美全22世紀的谴责,并表示要状告到底。

随后,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也发微博称,他们决定和美全22世纪的开发商在法庭上见。而重庆美全置业方面则强调他们的建筑设计是原创的,之所以也做了“双曲面”造型是“沿袭城市的记忆”,没有抄袭行为。

时装界:2015年8月,Moschino的鬼才设计师、创意总监Jeremy Scott因为2月发布的秋季系列被指抄袭。发去诉讼信的,是著名的涂鸦艺术家Joseph Tierney,别名为Rime。他认为Jeremy Scott在设计的长裙中抄袭了他在2012年为底特律的The Seventh Letter艺术组织所作的街头涂鸦作品。

这条处于风口浪尖上的裙子是由模特Gigi Hadid在2月的米兰时装周上正式发布的,水果姐Kate Perry还穿着它出现在了Met Gala上,而当时Scott就站在她的身旁。虽然说Gala结束之后,水果姐被评上了“穿得最丑红毯女星”榜单,但是Moschino却十分兴奋,将此作为一个营销手段。而法院文件显示,整件事情,受到伤害的人就是Rime,他不仅被盗用了作品,还被捆绑进了一场商业作秀中去。

中国湖南卫视2015年的春晚节目开场舞《扭羊歌》背景动画,被爆出是抄袭泰国设计师Panop Koonwat~2014年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毕业作品,设计师本人已在脸书上表态,就算困难重重也拟采取法律手段隔海诉讼,希望自己的案例能让更多人了解艺术家、设计师或创意工作者是需要被尊重的,要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湖南卫视目前尚未作出回应,面对抄袭,中国网友看法不一,有些网友认为已经习惯中国抄袭了。

作品的版权保护

以上列举了不同行业的抄袭现象,但是如果你勇敢一点,被抄袭后的结果可以是这样的……

文化局局长道歉:高雄驳二特区隐藏版公共艺术作品《泳池天台》曝抄袭争议。驳二艺术特区位于台湾高雄市盐埕区大勇路南端尽头。“驳二”系指第二号接驳码头,位于高雄港第三船渠内,建于1973年6月12日,原为一般的港口仓库。2006年起,由高雄市文化局接手经营,然而却出了这么一出抄袭事件。最终结局以文化局局长的道歉和永久无限期关闭80万建造的《泳池天台》作品收尾。

高雄市文化局局长史哲道歉声明:对原作品艺术家Leandro Erlich,驳二艺术特区在第一时间(7月20日星期一)即三次电子邮件联系上本人并获得回应,说明原委并致歉,同时并已关闭,承诺将展开永久性移除工作,该设施将不再存在。本人亦亲笔书面电邮致歉,现在并公开对艺术家致歉。

驳二艺术特区原两栋仓库,扩张至今日大驳二25栋仓库,所有修缮建置与景观工程,均由文化局直接进行,本人亦参与其中。此次在仓库屋顶所进行之景观工程包括货柜天桥、两座景观亲水泳池,其中一座援引艺术家原创所产生之问题,文化局理应负责,本人特为此道歉。

驳二艺术特区发展至今15年,努力扮演南方原创基地,水岸发展火车头,受到市民朋友喜爱,艺术界在展演上参与支持。此次事件,引起疑虑,伤害长期情感,本人亦向所有市民朋友、艺文界工作者致歉。

不久之前,意大利知名设计师Roberto Cavalli还言辞激烈地指控美国轻奢设计师Michael Kors为“麦抄抄”,“借用”自己的过往设计丝毫不感到可耻。如今说嘴打嘴的事件就分分钟上演,美国北加州的街头涂鸦艺术家团体(包括Jason Williams,Victor Chapa与Jeffrey Rubin三人)起诉Roberto Cavalli在其Just Cavalli品牌系列中抄袭了他们于旧金山教会区(Mission district)的创作。

“Just Cavalli推出了抄袭我们街头创作的服装与配饰设计并展出在各地的店铺内售卖,包括衣服、提包、背包与鞋子,”《The Fashion Law》报道了诉讼的内容。三名被侵权的艺术家要求Roberto Cavalli作出合理的赔偿,并停止包含抄袭内容的系列单品售卖。

在诉讼中,三人表示,坚决不同意让他们的作品流入任何大众消费的产品中,而Roberto Cavalli纯属照搬照抄的行为,对他们的创作产生了破坏性的影响。

除Roberto Cavalli外,依然在售抄袭单品的服装零售商Staff International S.P.A、Staff USA公司、亚马逊、Zappos、Yoox、Luisa Via Roma、美国Stylebop和Neiman Marcus集团都将被告上法庭。

蒋介石曾孙蒋友柏状告杭州作家抄袭博客获赔40万《悬崖边的贵族》,作者周为筠(笔名),现居杭州。周为筠写的《悬崖边的贵族——蒋友柏:蒋家王朝的另一种表达》,2010年5月出版发行。

2010年7月,蒋友柏委托上海的两名律师,到杭州西湖区法院起诉了周为筠及图书的出版社和宣传策划公司。

蒋友柏起诉称,在该书中,周为筠非法大量抄袭了自己的博客“白木怡言”上的文章,甚至歪曲事實,篡改编造,要求被告方赔偿50万元,并停止侵权,公开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案中,蒋友柏主张涉案书籍中与其博客文字内容完全一致的为13641字数、略微修改的为4304字,法庭一一进行了比对。蒋友柏方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人民币500000元及律师费等合理费用人民币60000元,法庭最终判定赔偿数额为400000元(含合理费用)。

1979年春天,为参加全国工艺美术艺人、创作设计人员代表大会,王子淦专门创作了剪纸作品《一唱雄鸡天下白》,塑造了一只精神抖擞、充满活力、极具线条美的雄鸡形象,此后该剪纸作品作为王子淦的代表作被多次转载、刊登。

2010年初,王子淦儿子王建中等人发现上海振鼎鸡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将该幅剪纸作为商标予以注册,并在其户外广告、店堂招牌上广泛使用,请求法院判令被告停止侵权,赔偿50万余元。最终结局以上海振鼎鸡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停止使用侵权的雄鸡图案,并赔偿王子淦后人8万元收尾。

SquareEnix控告韩国Fantom公司MV抄袭《最终幻想7AC》一案以SE胜诉告终,根据韩国首尔地方法院判决Phantom公司需支付4亿韩元(200多万元人民币)的损害赔偿!

韩国歌手Ivy所制作的歌曲《Sonata of Temptation》的MV中剽窃了CG电影《最终幻想Ⅶ再临之子》的部分片段。Square Enix公司认为这段MV中的部分动作、背景、场面等剽窃了电影《最终幻想Ⅶ再临之子》。

耐克公司因在其制作和发布的广告中使用了与“火柴棍小人”基本特征相同的动画人物形象“黑棍小人”,被朱志强(笔名小小)以侵犯著作权为由诉上法庭。

2004年12月29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朱志强诉耐克公司、耐克(苏州)体育用品有限公司、北京元太世纪广告有限公司、北京新浪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一案作出一审判决。朱志强获得30万元赔偿。

不得不说,360行,行行有抄袭。很显然,艺术作为灵感的源泉,成为最容易被抄袭的对象。

此文举例,只想说明:在阻止抄袭这件事上,艺术家们拥有的选择权非常多。而一个令人满意的处理结果,往往是多方渠道共同努力而来。如果说西方现当代艺术真的能为我们中国人提供什么“必修课”的话,那就是艺术的可能性是无穷的,艺术家们应该积极地去寻找自己的形式与风格。只有相信自己创新的力量,中国的当代艺术才有成为“世界当代艺术”的可能。在面对抄袭和不良竞争时所作出的选择,基本决定了你与你的作品在这个世界的处境。